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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众网·海报新闻日照6月26日讯(记者 张鑫)2016年4月4日,清明节。广东省汕尾市甲子镇的一个村庄里,几十名村民叫骂着,呼喊着,拍打着,如同一个愈发湍急的旋涡,将一座二层小楼团团围住。不断有骑摩托的村民从外围赶来,表情不善,和他们的同伴一起发了疯似的拍打着楼前停放的警车,给这焦灼的战局火上添油。
漩涡的中心,没有人说话。
老秦(化名)是一名日照禁毒警察,从警14年,禁毒12年。他是个山东硬汉,单挑拿下嗑药后癫狂的毒贩。他是个团队神探,靠着和战友们的合作挖出了一条跨国贩毒链。他是个禁毒英雄,抓获了上千名毒贩和瘾君子。
但眼前的场面也足以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。他的10名战友表情凝重:除了两名日照禁毒警外,八名荷枪实弹的广东干警也握紧了手里的冲锋枪。屋外,叫嚣声越来越响,仿佛要将屋子掀翻,老秦整理了一下呼吸,持枪的手摸向了扳机……
时间回到一个月前,日照公安局禁毒支队获得线索,一个名叫阿豪(化名)的广东毒贩企图向日照贩卖毒品。支队随即排出精干警力前去摸查,其中就包括老秦。3月12日,民警们到达广东省汕尾市甲子镇,在当地缉毒警的支持下开始了针对阿豪的调查。
在电视剧《破冰行动》中,塔寨村可谓一个名副其实的“毒窝”,全村有超过两成村民参与制毒,即使是警方也无法轻易进入村子抓捕毒贩。这一“毒窝”的原型就是广东省陆丰市甲西镇博社村,而老秦们深入调查的甲子镇据博社村不过几公里远,制毒贩毒活动也甚为活跃。
老秦在这个湿热的村子里查了24天,阿豪也在村巷里藏匿了24天。村内建筑高度密集、格局凌乱、间隔狭窄,有的甚至互相“亲吻”。除去这些,村内道路狭小不便,绝大多数路段只能通行三轮车、摩托车。更何况毒贩往往会布设“暗哨”,提前获知进村的陌生人动向,这让警员们一时难以判断阿豪的藏匿地点。
调查进展不顺,老秦一直觉得心里堵着块石头。当地的饮食也在给老秦添堵:吃惯了北方面食的他一看到河粉就来气。实在憋得难受了,他就和战友找一家东北饺子馆,点上一大份饺子过过嘴瘾。
清明前夕,当地侦缉人员连续三天出动,却始终没能判明阿豪是否在家中。眼看着清明节临近,老秦知道,侦办这个案子的时机也在流逝。在广东,清明节是一个重要性比肩春节的日子,一旦错过节前最后的时机,节日里巨大的人流量可能会让他们永远失去这条线索。
怎么办?几个人一合计:赌一把,抓!
清明节凌晨两点,老秦等一行11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摸进村,向着阿豪的住宅进发。一阵敲门后,一对老夫妻开了门,他们矢口否认儿子在家。搜查后,竟真的不见阿豪的踪影。想想近一个月来的蹲守,几名民警不甘心,再次展开搜查。
这时,一面奇怪的窗帘引起了老秦的注意:从室外看,窗帘处明明没有窗户,那这窗帘是干什么用的?几名干警掀开窗帘,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:一个小小的密室里摆着一张床,上面隐约有个男子的身影。
“别动!老实点!”老秦飞身扑过去,一把将男子按住,“你叫什么名字!”他呼哧呼哧地喘着,可两只胳膊一点没松劲,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抵住床上的可疑男子。
“阿,阿豪。”一个声音挣扎着从身下传来。
几人大喜过望,忙将阿豪控制起来。可就在警员们要将嫌疑人带走时,他的父母喊来了邻居。一见阿豪被抓,几十名村民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涌了出来,眨眼间就包围了整座二层小楼。看着数倍于己方的人群,老秦持枪的手摸向了扳机,他已经做好了冲突的准备。
老秦明白,这些嫌疑人能反抗就反抗,能袭警就袭警,个个都是亡命徒,而那些与制毒者牵扯在一起的人也十分危险。“不紧张也不可能,但是职责所在,必须得上。”
老秦和战友们一齐冲出屋子,一名当地警员举起冲锋枪朝天射击,本就漆黑的枪管在夜里黑得发乌,又被枪口消焰器的火光照得铮亮。这群村民显然被着突如其来的枪声震慑住了,为首的几个人露出了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神色。
抓捕民警连忙上车,惊险万分地拉着被抓毒贩离开了这个村子。身后,那声枪响带来的回声还在村民的头顶回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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