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8岁的坎塔加

　　脸谱

　　外人对巴西的想象，总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出色的脚法，这并不真实，就像外国人总以为中国每一个人都会功夫一样。但民间高手总是有的，在沙滩上摆摊、租售沙滩体育用品的老人坎塔加就是这样一个。

　　里约热内卢的伊巴内玛海滩，因为名曲《来自伊巴内玛的女孩》而出名。诗人莫拉伊斯和作曲家若宾正枯坐在伊巴内玛海滩边的酒吧，为写作音乐剧苦寻灵感，后来成为超模的艾诺伊莎从他们面前走过，于是打通了一曲伟大作品的任督二脉。巴西盛产身材健美的美女，但大众生活水平提高之后，肥胖人群比例也在增加，如今漫步伊巴内玛，看到很多肥硕体形的比基尼女子，“来自伊巴内玛的女孩”已经成为“来自伊巴内玛的胖女人”，不知道莫拉伊斯和若宾会否因此感伤？

　　很多事情今非昔比，相见不如怀念，包括足球和世界杯。58岁的坎塔加也是有些感伤的，感伤的是巴西足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，成为让整个国家团结起来的联系纽带，逐渐商业化的足球已经变了味，不再纯粹。

　　我们路过时，坎塔加正在网式足球游戏中以一敌四，“对面那几个人脚法实在太逊了，我就提议让我来跟他们一起玩”。即便这样，对方也很难连续两次将球踢过网这一边。这个沙滩网式足球场也是坎塔加老人在看管。他曾经有一个摊位，但被政府禁止了，在很多邻居好友的求情下，才被允许继续摆卖小摊。没有受过教育的坎塔加，只能以这样一个生意勉强营生，每天从三条街外的贫民窟走到伊巴内玛海滩摆摊，享受他的足球。

　　“我从未当过职业球员，只踢过室内足球，球鞋也不怎么穿，更多时间是在沙滩上踢球。”坎塔加说，“我曾经也是球迷，但现在已经不去球场支持球队了。因为球员们眼里只有钱，球不好好踢，球场内的观众也不相互尊重。渐渐的我就失去了心里的欲望。当然，现在的球票也很贵，我们实在买不起。”

　　巴西世界杯最低的门票价格为90美元，本国球迷则有最低30雷亚尔(约合人民币80元)的优惠票，但数量稀少。这样的定价措施已经将许多贫穷的巴西人挡在世界杯场馆之外，他们持续的罢工也是对政府的投入无法惠及自己的不满。

　　“现在我宁愿在电视机前看球。”坎塔加说，“在我年轻时，巴西人对国家队更加热切，更加在乎。这一次在巴西本土举办世界杯，很多人反倒不关心，因为感觉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。几十年前那种感觉，只能用来怀念了。”

　　南方报业特派记者 黄嘉鑫